神秘的博弈與邂逅——《暗戰》觀後感

【記者 莊國民報導】

（電影海報《暗戰》，照片取自維基百科）

你喜歡小說俠盜羅蘋的紳士氣質，或被帥氣凜凜的動漫怪盜基德吸引？香港電影《暗戰》（1999）則講述一位為復仇卻不失紳士形象的「傑盜」，與智勇雙全的探員鬥智鬥勇的故事。該片獲得多項香港金像獎提名；劉德華憑此角色榮獲第19屆香港金像獎最佳男主角。

電影開始以快速剪輯之式，帶出神秘男子張（電影中沒有明確姓名，劉德華飾演）行走並佇立於天台高頂之上，眺望底下的世界彷彿世間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卻剩四週壽命的噩耗，令人知曉他將有短暫卻高深莫測的事為。若仔細聆聽，得知命不久矣時，伴隨流動的鐘聲。這鐘聲也出現於張準備到財務公司及離開大廈之間的剎那；部署盜竊藍寶鑽石及向談判專家何尚生（劉青雲飾演）宣戰之時。這是暗喻他的「時間」正在倒數中，亦是這場鬥智奪寶戰的開始。

「點解要揀我？」（為何要選我？）

電影中被張當作「工具人」的何尚生幾乎被張的高智之光所掩蓋。何在匪徒挾持人質的那場戲中，何僅通過錄音談話即可判斷出：有傷風的「隱藏匪徒」之冷靜分析能力。現場與匪徒交涉中，透過細膩的觀察出匪徒的個性差別，巧妙地離間兩位匪徒，從而引出「隱藏匪徒」（便衣警察）的出現，使得僵局得以解除。何更是賭上被殺的風險，再次有膽識地略施小計將其原形畢露。這大膽無忌卻有勇有謀的幹探形象，劉青雲可是駕輕就熟。何與張首次的交手，何大膽推測張埋伏的是假炸彈，亦精準猜測張的逃離途徑與聲東擊西的伎倆，偽裝為司機再次與張於德士（計程車）進行「送警局」的較量，不難看出何的智力與膽識絲毫不輸於張，礙於豬隊友與警察的身份，略輸張一籌。

「送到我去察館，當你贏」（能送我到警察局，算你贏）

張的縝密籌劃所展現各種技能如易容術、射擊、拳擊與聰慧過人的頭腦，都有福爾摩斯的影子。張外送何一枚「要命」的螺絲釘，藉以引開害父之仇家兼走私大盜，光頭佬（李子雄飾演）手下而奪取藍寶鑽石的策劃後，與何共同逃離大廈而遭遇槍林彈雨的驚險，再次演繹「送警局」的對質，張特意衝力撞車導致兩人腦震盪，誰熬到最後先搶獲鑽石為贏者。何敗下陣卻也得知張的真實身份、目的以及大限將即，與及其樂意的心態促使下，決定和張合作將光頭佬擒中捉拿。最後，張獲得錢與藍寶鑽離開之際，再次與何上演「送警局」的戲碼。當張大肆吐血之瞬間，在熒幕前的我深感惋惜，或許何也有著「就讓他去吧」而放走他的抉擇。促使他這樣做的出於惻隱之憐憫？天妒英才之惋惜？或英雄識英雄之相照？恐怕是該片神秘且美麗的留白之處。

「可惜我冇時間」（只可惜我沒時間了）

電影另個神秘留白之處，莫於女孩劉婉婷（蒙嘉慧飾演）與張在公車的邂逅。蒙嘉慧在電影出鏡不足8分鐘的演出，卻像那首〈小巴上的邂逅音樂〉使人感受若有若無、緣起緣滅的淒美配樂，足以發揮神秘的邂逅之魅力。劉從恐懼到好奇，甚至已期待與張再次相遇，從被動到主動幫張解圍，兩人短暫卻浪漫的奇緣，最後以一顆「不值錢」的藍寶鑽石為謝幕。電影的英文名字“Running out of time”是寓意著張的時間不多、與何的較量時間不久、與劉的相遇時間不長；綜觀電影僅長一小時半與快速節奏而言，同時也顯現當年香港商業社會的快捷步伐。

這是此片的吸引人的魅力與優點，卻尚有缺點。張在明打劫財務公司，實佈局於仇家藏匿鑽石之處時，爬入通風管道內竟是毫無灰塵而如此乾淨的？在張與何在計程車從衣服掏出是M1911手槍，然從車窗伸出開槍時則變成M92F手槍？儘管如此，時隔多年的我仍將其視為心中的經典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