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 陳卓立投稿】
「熱戀中的自我是一部熱情的機器,拼命製造符號,然後供自己消費。」——戀人絮語。
當我們從符號的角度切入戀愛,我們會發現有意義的事情變得無意義,無意義的事情變得有意義。其實,在自己的戀愛當中,繁雜冗餘的我愛你、我想你,甚至變成了每日交流必不可少的話語。
單從情侶雙方上來說,我愛你,我想你只是既成的事實,對於另一半想她和愛她,已然鐫刻在兩人思維和記憶當中,這兩句話似乎變得毫無意義,只是在重複既定事實。然而,我們卻在我愛你,我想你當中重新找到了意義,它意味著平凡生活中的感動,意味著千里之外的心有靈犀,就是在這樣繁雜,但有簡單的互動當中,單純的符號具有了更加多樣化的意義。我對他所說的,我想你、我愛你,伴隨著時間環境的不同,具有不同的含意,戀愛生活中的驚喜和新奇,也往往來自於雙方一起對意義的解讀,當我們一起點出對方心中的想法時,就如同時鐘整點時敲響的鈴聲,在我們腦海裡引起一陣回蕩,感受著對方的思想,衝擊著自己的感官,而這才是符號多義涵帶給我們生活當中最具探索和幸福的感覺。
「無時不在的我只有通過與總是不在的你的對峙才顯出意義。思念遠方的情人從根本上就意味著戀人的位置與他情人的位置無法相互取代;這就是說:我愛對方要甚于對方愛我。」——戀人絮語。
話語所能存在的意義太短缺了,儘管探索它所能承載的意涵是人生當中快樂與幸福的一件事。但當我洶湧蓬勃的愛意,通過話語文字傳遞到對方耳中或者眼前的時候,似乎就已經被打了個半折。真實的不可觸及性,讓我無法表達我自己內心的真實,我的對面那個人的愛,使得我只能永遠陷入無法完全表達自己愛意的欲望中,所以我們創造更多的意涵去分享,試圖將自己的情感放到話語當中,用不同的情況表達自己對對方的愛。
但,我也永遠沒辦法明白手機裡面的那個人到底有多愛我,因為那是永遠也不可觸及的真實,拋開結構主義不談,在後結構主義的眼光當中,我發現了符號的缺憾,在戀人的喋喋不休中,我也明白了話語的力不可及,我們就是生活在如此不及真實的時代,但卻在這種淡淡的悲傷中體悟出另一種暢快無比的意義感,因為對於真理的追求的阻礙從未停止我們的步伐,正如同我試圖對她表達我全然的愛意一般,用我綿薄的語言才能,試圖將我心裡的整個世界獻給她,將我所認為的整個愛她的真實給予她,在這個觸不可及的目標面前,不斷的努力。而這也是語言的魅力之一,他永遠給予人們希望,帶給人們憧憬,但卻會因為它自身的局限性斬斷現實,觸不可及。
「眼淚的存在是為了證明悲傷不是一場幻覺。」——戀人絮語。
所以真實究竟在何方呢?德希達說,語言本身的建構並非處於真實本質和終極的指標。李歐塔說,現代發展成了一道斷裂的鴻溝,希望和現實愈行愈遠。布希亞甚至完全否定真實,仍然還存在,我們僅僅是在軀殼當中創造垃圾,將自己生產為一種廢棄物。所以我們究竟為何而存在,現實的存在,難道不就是為了證明我們曾經賦予它們的意義與感覺嗎?可是我們又將如何去定義現實?如何在未來宏大虛無的蒼穹之中,找到我們前行的意義,重新尋找生活的秩序,或許是我們下一步的目標,而從日常生活出發在戀愛和情感中尋找意義,守門千百年來的本性和技能,以此為基礎,我們後續更能找到我們所存在的意義!
這樣說起來觀點變得好存在主義,但社會研究的方法從來就不止一種,當我們抽離出自身,從宏觀的角度以現實主義社會事實的方法來研究社會時,也更應該從個體主義存在主義的角度,對我們所要探尋的證實,發動一個鉗形攻勢,讓我們把自己價值與意義的大旗插到真實的領土上!
綜上所述,戀人絮語告訴我們符號他是多義涵的,同時,又有對探索真實的無力,而我們需要做的,或許就是從存在主義和現實主義兩種不同的角度出發,從不同的光譜觀察社會,探索真正的真實,從而也能明白我對她的愛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