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夢初醒 戲已謝幕《霸王別姬》觀後感

【記者 林郁綺報導】

程蝶衣自幼被母親賣到京戲班，其與師兄段小樓合演的《霸王別姬》名震京師。段小樓是假霸王，娶了花滿樓的頭牌菊仙，而程蝶衣卻是真虞姬，身陷遙不可得的虛凰假鳳情感之中。

 （程蝶衣拋下自我認知，陷入「我本是女嬌娥」的身心錯亂/照片取自BAZAAR）

程蝶衣為救段小樓，委身給日本軍官青木唱戲，反遭段小樓唾棄。菊仙與段小樓成婚，程蝶衣則在絕望中投向欣賞他的袁四爺，任自己沉淪。在師傅的教訓下，程蝶衣和段小樓勉強和好回復表演活動。日本侵華戰爭結束後，段小樓與國軍士兵爆發衝突，混亂中不但菊仙流產，程蝶衣也因此遭到檢舉為漢奸被捕。程蝶衣始終不屈，認為日本賞識京劇，所幸因其技藝被民國高官營救。

1949年，國民政府敗退，兩人的絕藝在戰後不受重視。程蝶衣與當年好心收養的孩子小四衝突，小四想私自改變京劇型態，其將戲班傳統的教育方式視為舊社會的壓迫，決心除掉師傅程蝶衣，逼著要取代他虞姬的位置，段小樓不顧後果罷演，程蝶衣為了大局勸他演，卻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文革期間，段小樓與程蝶衣被拉去遊街，段小樓為保護菊仙而在無奈中誣陷程蝶衣，程蝶衣聽後痛不欲生，對愛情與藝術都感到絕望的他，將所有的憤懣發洩在菊仙身上，抖出菊仙曾為娼妓，段小樓因此被逼與菊仙劃清界線，菊仙絕望中上吊自殺。

 （京劇演員被打上舊文化支持者的標籤，程蝶衣與段小樓遭到批鬥 /照片取自Huey’s simple life）

十一年後，程蝶衣和段小樓再演《霸王別姬》。程蝶衣情感依舊，卻被段小樓提醒：自己原來終究是男兒。是的，自己是男兒，對段小樓的愛情只不過是一場美好而痛心的夢，不願夢醒的程蝶衣寧願像虞姬一樣，永遠倒在血染的愛情裡，他用自己送給段小樓的寶劍自刎。

在民國走向抗日、國共內戰、文革的動盪歲月，這份特殊的情感似乎註定被紛擾的世俗所埋葬。程蝶衣沉迷在戲裡、沉迷在眼前霸王的情義、沉迷在這個完美世界的心靈依託，唱完最後一齣戲後，悲劇落幕，舞臺是程蝶衣最後的歸宿。程蝶衣對段小樓的感情從一而終，如同霸王別姬中，虞姬對項羽的至死不渝。段小樓和程蝶衣的故事淹沒在時間的河流裡，可是這份情卻像霸王別姬一樣留在人們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