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管理學：複雜系統的新創管理學

【記者 吳匡泰 報導】

元智大學教學卓越中心於11月23日，邀請到國立台灣大學副校長張慶瑞，於七館通訊大樓演藝廳，以《物理管理學：複雜系統的新創管理學》為主題，從物理學知識為起點，延伸到管理學領域，結合自身豐富的知識背景，兼談管理學的種種法則、現象與自身經驗。

張慶瑞教授首先以鴻海集團為例，指出現代組織趨於龐大與複雜，包括人員、金額、跨國與組織等面向，因此，管理學就成了統籌企業的重要理論；以馬雲創辦的阿里巴巴集團為例，其每日龐大的資訊流量，須以大數據來統合計算。如何將複雜資訊化繁為簡，即是管理學的課題。老子《道德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中國哲學與管理學，源於自然，而物理也是要向自然學習──從人到自然到宇宙，就是一切複雜系統；看似複雜的宇宙系統，存在著簡易的運行法則：牛頓力學、電動力學、量子力學、統計力學。所謂物理，就是解決複雜系統與非線性系統的最佳方法。

張教授指出了物理學發展，影響著人類文明的發展。例如，1989年Tim Berners-Lee發明了網際網路，應用於研究者間的物理數據之分享，最後，卻開啟了新世紀的網路時代。物理學知識，影響著國力的發展表現，「自旋電子學」(spintronics)將成為未來的顯學。任教於台大物理系的張教授，也分享了臺大物理文物廳的歷史沿革，最早啟用於日治時代，台北帝國大學的原子核實驗室，由日本物理學家荒勝文策帶領的研究團隊，展開當時亞洲首次的原子核實驗。物理學知識的發展，左右了世界局勢的發展。

現代組織趨於龐大，構成了非線性、不確定性、自組織性、湧現性的複雜系統，因而，管理學是否具有管理法則的普遍性？張教授表示，管理學有文化、地域、世代之別的因素，像是西方管理法則，不見得完全適用於東方社會。張教授以鴻海集團為例，郭台銘為首的行政管理結構，像是中國古代的「帝王權威式」，樹以「以身作則」、「賞罰分明」等法則來管理下屬。那麼，管理學應用於大學教育呢？張教授亦談到「公司管理」與「大學管理」之間的差異──大學在實踐群體意志為主，管理者以服務為主；公司在創造群體利益為主，管理者以存在為主。同樣學問，放在不同場域亦有不同側重面向。

回歸到行政管理物理學，包括溫度真義、相變理論、力學慣性定律、力學Least action principle、時間與空間的巧妙互換、熱力學第二定律、電磁學的超距力、量子力學的不確定原理，都是張教授的切入點。以「溫度」為例，多體物理中有趣的指標就是溫度，它像是社會裡的「政治」與「文化」，充滿不同能量的分布；物理學有「相變」因素，管理學也有「相變」因素，皆能量化數據化。因此，管理學第一指標，就是要掌握大環境的政治與文化，那是大環境的指標。又以「力學」為例，施力人人都會，「如何巧妙施力」才是學問；而「慣性定律」則指出了啟動之難，一旦啟動了，物體就會依慣性自行運動。

因此，張教授在物理學理論之中，得出幾點關於管理學的心得，包括人際協調與行動試驗，還有勿好高騖遠、勿篤信掌權者、擁有可靠會計與眾多朋友，才能掌握規劃大局。又或是電磁學的「超距力」，是魔術師或玄學家常使用的物理現象，套用在管理學範疇，即是「知別人所不知，能別人所不能」，進而讓人產生崇拜感；熱力學第二定律，告訴我們沒有完美Engine，相對的在行政系統當中，約有二到三成的人無作為，因此，讓努力之人繼續努力，無作為之人不浪費效率，才是行政管理的平衡。甚至是量子力學中的不確定原理，延伸到管理學也說明了：沒有百分百的完美方案，一定要有備案。

最後，張教授回歸到以人為本的心理學，輔以中國聖賢的嘉勉名言，給予我們一些感想總結：現代組織就是複雜的生態系統，而不同人有不同的處理方式，如何在複雜系統中，整合資源、協調人際與運用有效率的工具與方式，才是現代管理學的核心精神，像是登峰爬山之時，必有優秀的行政支援。

（張慶瑞教授於台上分享創新管理學/照片由教學卓越中心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