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船頭愛上茶煲——我看《秋天的童話》的現實與愛情

【記者 莊國民投稿】

剛過去的七夕與中秋節，你與另一半或家人過得好嗎？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否受外在因素而有所改變？《秋天的童話》是1987年上映的一部香港愛情電影，由張婉婷執導，周潤發、鍾楚紅、陳百強等主演，講述船頭尺（周潤發飾）與十三妹（鍾楚紅飾）兩位美國移民在異鄉結識，日久發展出寫實且平淡，卻能泛起漣漪的愛情故事。

（《秋天的童話》海報/圖片取自WMOOV）

十三妹是年輕漂亮，重視愛情的女孩，為了能與男友（陳百強飾）相聚，獨自遠赴紐約留學。她來前的理想是很美好；到後的現實則很骨感，男友早已另有新歡，棄她而去，轉學至波士頓。為她打點生活的遠房親戚船頭尺，亦非如照片裡那般儀表萬分，而是滿口污言穢語的粗漢。愛情與生活無異，現實情況與想像有許多出入，更多的茶煲（粵譯：Trouble）需要她去面對處理。

船頭尺說她才是「茶煲」，一直對前男友念念不捨，想到波士頓找他，甚至在公園偶遇竟也在意起自己的妝容。面對愛情，十三妹看似內心脆弱，實際卻是敢愛敢言，她心內雖對日久相處的船頭尺漸生情愫，因兩人的性格與價值觀天差地遠，婉拒這段不適合的情感：「有一種男人，你很喜歡跟他在一起，但要你嫁給他，你不會」。

（船頭尺與十三妹朝夕相處而日久生情/圖片取自MyVideo）

相反，船頭尺在生活上表現得放蕩不拘、無所畏懼的粗漢形象；在感情上，實為含羞鬼。他愧於一貧如洗的自卑感：「我這一輩子什麼都沒有，只有一些的自尊」，不敢直視自己對十三妹的情感、不敢告訴十三妹自己的生日、十三妹想和他共舞，不敢接受、十三妹要搬離，也沒勇氣挽留，最後才追隨車後，此時已後悔莫及。

這段情感是愛情與現實之間的糾纏，在電影各細節中，都透露出他們之間的關係界限與暗示。十三妹剛試著走出情傷；走進與接受船頭尺用餐的餐廳，船頭尺允諾幫他打造一架書櫃，十三妹說：「好哇！找一天啊。」，船頭尺：「男人大丈夫，今天就今天，明天就明天！」這番對話象徵他們正式開展一段情感；同時也呼應最後他們分離前的對話，十三妹：「我給你我的地址，你有空可以來找我。」，船頭尺：「好。找一天。」暗示這段情感的結束。

（十三妹與前男友的相似穿著/圖片取自TOP Beauty）

他們終究是不同世界的人，電影使用服飾來襯托出這種差別。十三妹與前男友在生日舞會上、搬離住址時，穿著類似情侶裝服飾；船頭尺則穿著隨意，至他開始穿西裝到十三妹打工的餐廳，十三妹則是穿著一身旗袍裝扮。不同衣著風格不僅展現兩人的性格差異，也體現這段愛情與現實的界限。

然而，有截然不同的性格與價值觀的兩人，是否能透過努力與歲月的輔佐，互相合適一起？十三妹的手錶彷彿給予回應，華麗的錶鍾配破舊的錶帶，暗示他們倆人看似不合適，但在一起亦無不可。船頭尺高價買一個華麗錶帶給十三妹；十三妹又送船頭尺自己珍惜的鐘錶時，才察覺彼此都錯過良好時機。最後，船頭尺開了一家名曰「舢板」（Sampan）的餐廳，彷彿是漂浮不定的船頭停泊到岸邊，等待最初的「茶煲」女孩。

（兩人的關係宛如「觀音頭，掃把腳」的手錶，戴在手上有何不可？/圖片取自TOP Beauty）

他們會有結果嗎？電影留下了開放式的答案，也給予觀眾對愛情與現實的思考。